第一百一十六章 司馬玉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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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近深秋，王府的花園裏盛開著各色各樣的菊花，因為主人的喜愛，花農們照顧的無微不至，這些花兒開的歡暢，在肅殺的秋日裏添了幾分令人愉悅無比的色彩。
是一個艷陽天，大旱之後的鳳凰城是連日的陰雨綿綿，今兒個太陽難得的露出了笑臉。
“公主，這裏的菊花開的可真漂亮，還清香撲鼻，真不愧是九郎的府邸！”一眾少女們簇擁著中間那個傾城之色的女子走了過來，她臉上帶著笑容，可親可近，雙眼清澈而純真。
“九哥哥自小就喜歡菊花，沒想到在遼西的府邸裏也種了這麽多，還打理的這麽好。”司馬玉兒說著俯下身，扶起一朵落日溶金，輕輕的嗅了一下，站起身笑著道：“其實，我與九哥哥一樣也最喜歡菊花呢。”
“公主，此花這麽美，不如摘一朵簪在發上吧，我們這麽多人也只有公主才能襯得上這朵花呢。”有人笑著道。
謝婉瑩聽了，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。看看司馬玉兒白如玉剔透的肌膚，她臉上閃過一絲妒忌的神色。看著那些原本圍著自己的少女們，撇下自己，全都圍在她身旁，謝婉瑩心中是極度不舒服的。
鄭茹拉了拉她的衣袖，輕聲道：“女郎，上前去和公主說幾句話吧。”
謝婉瑩心中雖不願，卻也不想落在那些少女後面，掛上一副笑容，走上前去。看了一眼，地上的落日溶金，眼中也有幾分歡喜的色彩。
“公主，此花只有你才能戴上呢。”她笑著道。
司馬玉兒轉過身來，看著她笑著問，“你也覺得我戴這朵花會好看嗎？”
謝婉瑩臉上堆著萬分討好的笑容，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司馬玉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，終究還是讓侍女剪下了一朵，簪在頭上。
“果真美麗！”
“公主真乃仙人下凡！”
“只有公主這樣的絕色才能站在九郎這樣的郎君身邊啊！”有人不禁感嘆。
一句句奉承的話，讓司馬玉兒笑開了眼，回過頭問著謝婉瑩，“阿瑩，你覺得呢？九郎會不會喜歡？”
司馬玉兒問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，而且依然是純真可愛，可是不知為何，謝婉瑩總覺得這樣的笑容讓人有了一絲寒意。鄭茹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，她立即笑著回答：“九郎定是喜歡公主的，夜宴之時，九郎對公主的溫柔，大家可都看在一眼裏呢。”
“比之你呢？”
什麽意思？
是在問，王九郎對自己如何嗎？
不要說謝婉瑩了就是別的小姑子也都一楞，公主這話看起來問的可愛，可謝婉瑩突然有一種金戈鐵馬的戾氣撲面而來。她絲毫不懷疑，若是她回答不讓這位公主滿意，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頓教訓。
“公主真愛說笑，九郎謫仙之姿，眾人皆仰望之，阿瑩乃萬千凡人中一個，自然心生愛慕。奈何，神女有心襄王無夢。”謝婉瑩說著神色黯了黯，有些懨懨的說道，“九郎從來不曾正眼瞧過我。”
司馬玉兒聽她這麽說，臉上的笑真誠了一些，臉上也有了自得。九郎的優秀那是眾做周知的，而這樣的人是自己未來的夫君，怎能不讓人羨慕嫉妒恨？最重要的是，這些人仰慕著他，卻只有自己一人才能與他並肩而站，那自然是一件令人無比驕傲的事情。
謝婉瑩說完那番話，見她臉上的得色更是刺眼。低下頭去，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快。她也算是遼西第一貴女，此刻，卻在她以前都看不起的人面前，親口承認王九郎看不上自己，是一種極度的難堪！所以，她心中有了一絲怨恨！而這樣的怨恨，她又不能對著司馬玉兒發作，憋在心裏難受的緊。忽然，她想到了什麽，擡起頭來，狀似無意的說道：“要說讓九郎真正上心的，除了鄭氏阿若，放眼整個鳳凰城還會有誰呢？想當初，那鄭若可是親口承認心悅九郎，九郎也對她是百般維護……”她看了司馬玉兒一眼，毫無意外的，看見她臉上凝固的神色，原本郁卒的心情猛然間就好了起來，“阿若和九郎，可謂郎有情妾有意呢——”
司馬玉兒自認自己有著公主之儀，不宜在眾人面前失禮，可謝婉瑩的話一句一句的戳中了她的心，讓她心中在疼痛之餘更有一種沖天而起的怒氣。
就在這時，外面響起了下人的通稟聲，“鄭氏若娘前來拜會公主——”
各位少女刷的同時轉過頭去。
一位身著黑色深衣的少女在這開滿黃白綠紫的菊園裏款款走來，明明只是一身玄色，卻讓滿園的菊花成了陪襯。
司馬玉兒無邪的雙眼流露出無比討厭的神色，讓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眼，立即卸了那一分純真。
思慮間，鄭若已經走到了少女們的面前，矮下身子行禮，“民女鄭氏若娘拜見公主，公主萬安！”
司馬玉兒盯著她的頭頂，沈默不語。
她不開口說話，周圍的小姑子們都不敢開口。眾人都感覺到了公主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，有膽大的偷偷的看了一眼司馬玉兒，有些好奇的看著近日傳聞正健的鄭氏若娘，還有些膽小的幹脆就老實的低下頭去，就連身子都瑟瑟發抖。
謝婉瑩原本郁卒的心情在這一刻徹底放晴。司馬玉兒的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，不過聽了幾句自己對九郎傾慕的傳言，就會對自己發難，那麽眼前這個被王九郎親口承認，甚至當著眾人面喊“卿卿”的女子，又該承受著這位天之驕女怎樣的怒火呢？看著有人比自己還要悲慘幾百倍，謝婉瑩此刻的心情可真的是要飛起來一般，歡喜雀躍啊——
站在她身旁的鄭茹，在鄭若走進菊園的時候就已經低下了頭，心中想著，自己這幾日對謝婉瑩的暗自教導還是沒有白費，剛才那一手禍水東引玩的實在漂亮。
鄭若，你該怎麽應付呢？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的好！
……
“阿若的架子可真大，居然連公主的宴請都會遲到！”有人哼了一聲說道。
鄭若的眉微微一蹙，她明明是按著帖子上的時辰而來的，甚至還早到了一刻鐘，怎麽能說她遲到呢？
“公主，我——”
“放肆！”司馬玉兒身旁的宮娥輕叱，“公主未準你說話，你怎可隨意開口？”說完，一耳光狠狠的打在鄭若臉上，啪的一聲清脆無比，鄭若的左臉立即印上了五個爪印，而且腫的老高。
“嘶——”周圍的小姑子們倒吸了一口冷氣，有些人還偷偷的摸了模自己的臉頰。謝婉瑩和她身旁的鄭茹幸災樂禍的笑開了眼。
鄭若暗暗咬了牙，知道此時形勢比人強，又是一個公主，身份在那壓著，自己雖不怕她，可尊卑她還是要遵守的。是以，即便左臉還火辣辣的疼，嘴角也嘗到了一絲血腥味，她還是立即擺正了身子，畢恭畢敬的行著禮。
心中清楚，鳳凰城裏關於她和九郎的傳言，讓這位公主心中不舒服，今日這場賞花宴，根本就是個鴻門宴，恐怕自己今日註定要吃虧了！
“呀——公主你瞧，這都深秋了，那朵胭脂濃上面居然停了一只彩蝶！”司馬玉兒身旁的侍女突然高聲叫起來，帶著一絲驚奇。
“哪兒呢，哪兒呢？”還未等司馬玉兒有所反應，謝婉瑩首先叫起來，然後笑著對司馬玉兒說道，“公主，我可是很久沒有看到蝴蝶了，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，我們過去瞧瞧好不好？”
司馬玉兒撲哧一笑，“你瞧你這樣都比我長了一歲，居然還跟小孩子似的。罷罷罷，且成全了你吧。我們過去瞧瞧。”
“好啊，好啊。”謝婉瑩拍手稱快，另外小姑子立即點頭附和。
以司馬玉兒為首的少女們立即沿著侍女值得方向而去。
而，鄭若還是矮身行著禮，自始自終，司馬玉兒都沒有讓她起身。仿佛這菊園中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來過。
一炷香，一盞茶，半個時辰，一個時辰……
鄭若的身子已經在瑟瑟發抖，再也堅持不住，忽然雙眼一黑，倒在了地上。
一位侍女走近司馬玉兒身旁小聲的說了幾句，原本和小姑子們說笑的司馬玉兒，眉眼彎彎，對她點了點頭，又轉過頭去指點著院子裏那一朵飛天和她們討論著。
鄭茹悄悄的回過頭去，正看見兩個壯實的仆婦將鄭若擡了起來往後走去，她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來。
各位少女在王府游玩的十分盡興，司馬玉兒還以女主人的身份留她們用了飯。走之前，更是每人都有了一分回禮，每人一支金簪，樣式精美無比，一看就是皇家禦用的。令每一位到宴的小姑子們笑開了眼，謝婉瑩心中雖然有些討厭這位搶奪了她風頭的公主，卻絲毫不影響成為她的閨中密友。分別時，兩人還約定了明日去謝府玩耍。
直到最後一位小姑子離開，鄭若除了在花園裏露過一次臉，再也沒有在宴席上出現過。雖然有人發現這個情況，卻沒有人傻得當面問公主鄭若去了哪裏。全都當沒有看見鄭若這個人，同時也在心中有了一絲戒慎。明白這位公主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天真可愛，比起謝婉瑩來，不僅容貌上勝了她一籌，心計更是深了不少，尤其是心眼那是比針眼兒還小。
等人全部走完，司馬玉兒往後一靠，舒服的歪在大軟枕上，懶懶的問道：“怎麽樣了？”
有侍女上前一步，低頭回道：“稟公主，都辦妥了！”
“嗯。”司馬玉兒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公主……”侍女猶豫的說道，“九郎回來，會不會心中不喜公主處置了鄭若？”
司馬玉兒手中正端著茶，猛地朝侍女身上砸去！
“混賬！我堂堂一國公主，難道處置一個冒犯本宮的賤民都不可嗎？”
茶水鋪了侍女一臉，她卻不敢擡起一宿了來擦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磕著頭求饒，“公主息怒，公主息怒！”
“哼！”
司馬玉兒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。心中卻不由的惴惴起來，九哥哥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兒，更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。今日，自己不僅摘了他最喜歡的菊花，更是處置了鄭若，他真的就不會怪罪嗎？
轉念又一想，菊園裏花那麽多，少了一朵根本就看不出來。至於那個賤民鄭若，自己處置的隱秘，想必也不會發現。就算發現了又如何？自己是公主，那位不過是出身低的庶民之女，難道自己高貴的出身還不能處置她嗎？
這麽一想，她心中又安定了不少。
若不是知道九哥哥要離開鳳凰城三天，自己又怎麽有機會處理那個賤婢呢？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好歹，居然妄想染指九哥哥。下輩子若是投胎，眼睛還是放亮些吧！
冷笑了一聲，司馬玉兒翻身閉上眼休息。
－－－－－－題外話－－－－－－
謝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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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，此花這麽美，不如摘一朵簪在發上吧，我們這麽多人也只有公主才能襯得上這朵花呢。”有人笑著道。
謝婉瑩聽了，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。看看司馬玉兒白如玉剔透的肌膚，她臉上閃過一絲妒忌的神色。看著那些原本圍著自己的少女們，撇下自己，全都圍在她身旁，謝婉瑩心中是極度不舒服的。
鄭茹拉了拉她的衣袖，輕聲道：“女郎，上前去和公主說幾句話吧。”
謝婉瑩心中雖不願，卻也不想落在那些少女後面，掛上一副笑容，走上前去。看了一眼，地上的落日溶金，眼中也有幾分歡喜的色彩。
“公主，此花只有你才能戴上呢。”她笑著道。
司馬玉兒轉過身來，看著她笑著問，“你也覺得我戴這朵花會好看嗎？”
謝婉瑩臉上堆著萬分討好的笑容，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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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真美麗！”
“公主真乃仙人下凡！”
“只有公主這樣的絕色才能站在九郎這樣的郎君身邊啊！”有人不禁感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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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馬玉兒問的時候明明是笑著的，而且依然是純真可愛，可是不知為何，謝婉瑩總覺得這樣的笑容讓人有了一絲寒意。鄭茹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，她立即笑著回答：“九郎定是喜歡公主的，夜宴之時，九郎對公主的溫柔，大家可都看在一眼裏呢。”
“比之你呢？”
什麽意思？
是在問，王九郎對自己如何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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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真愛說笑，九郎謫仙之姿，眾人皆仰望之，阿瑩乃萬千凡人中一個，自然心生愛慕。奈何，神女有心襄王無夢。”謝婉瑩說著神色黯了黯，有些懨懨的說道，“九郎從來不曾正眼瞧過我。”
司馬玉兒聽她這麽說，臉上的笑真誠了一些，臉上也有了自得。九郎的優秀那是眾做周知的，而這樣的人是自己未來的夫君，怎能不讓人羨慕嫉妒恨？最重要的是，這些人仰慕著他，卻只有自己一人才能與他並肩而站，那自然是一件令人無比驕傲的事情。
謝婉瑩說完那番話，見她臉上的得色更是刺眼。低下頭去，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快。她也算是遼西第一貴女，此刻，卻在她以前都看不起的人面前，親口承認王九郎看不上自己，是一種極度的難堪！所以，她心中有了一絲怨恨！而這樣的怨恨，她又不能對著司馬玉兒發作，憋在心裏難受的緊。忽然，她想到了什麽，擡起頭來，狀似無意的說道：“要說讓九郎真正上心的，除了鄭氏阿若，放眼整個鳳凰城還會有誰呢？想當初，那鄭若可是親口承認心悅九郎，九郎也對她是百般維護……”她看了司馬玉兒一眼，毫無意外的，看見她臉上凝固的神色，原本郁卒的心情猛然間就好了起來，“阿若和九郎，可謂郎有情妾有意呢——”
司馬玉兒自認自己有著公主之儀，不宜在眾人面前失禮，可謝婉瑩的話一句一句的戳中了她的心，讓她心中在疼痛之餘更有一種沖天而起的怒氣。
就在這時，外面響起了下人的通稟聲，“鄭氏若娘前來拜會公主——”
各位少女刷的同時轉過頭去。
一位身著黑色深衣的少女在這開滿黃白綠紫的菊園裏款款走來，明明只是一身玄色，卻讓滿園的菊花成了陪襯。
司馬玉兒無邪的雙眼流露出無比討厭的神色，讓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眼，立即卸了那一分純真。
思慮間，鄭若已經走到了少女們的面前，矮下身子行禮，“民女鄭氏若娘拜見公主，公主萬安！”
司馬玉兒盯著她的頭頂，沈默不語。
她不開口說話，周圍的小姑子們都不敢開口。眾人都感覺到了公主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，有膽大的偷偷的看了一眼司馬玉兒，有些好奇的看著近日傳聞正健的鄭氏若娘，還有些膽小的幹脆就老實的低下頭去，就連身子都瑟瑟發抖。
謝婉瑩原本郁卒的心情在這一刻徹底放晴。司馬玉兒的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，不過聽了幾句自己對九郎傾慕的傳言，就會對自己發難，那麽眼前這個被王九郎親口承認，甚至當著眾人面喊“卿卿”的女子，又該承受著這位天之驕女怎樣的怒火呢？看著有人比自己還要悲慘幾百倍，謝婉瑩此刻的心情可真的是要飛起來一般，歡喜雀躍啊——
站在她身旁的鄭茹，在鄭若走進菊園的時候就已經低下了頭，心中想著，自己這幾日對謝婉瑩的暗自教導還是沒有白費，剛才那一手禍水東引玩的實在漂亮。
鄭若，你該怎麽應付呢？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的好！
……
“阿若的架子可真大，居然連公主的宴請都會遲到！”有人哼了一聲說道。
鄭若的眉微微一蹙，她明明是按著帖子上的時辰而來的，甚至還早到了一刻鐘，怎麽能說她遲到呢？
“公主，我——”
“放肆！”司馬玉兒身旁的宮娥輕叱，“公主未準你說話，你怎可隨意開口？”說完，一耳光狠狠的打在鄭若臉上，啪的一聲清脆無比，鄭若的左臉立即印上了五個爪印，而且腫的老高。
“嘶——”周圍的小姑子們倒吸了一口冷氣，有些人還偷偷的摸了模自己的臉頰。謝婉瑩和她身旁的鄭茹幸災樂禍的笑開了眼。
鄭若暗暗咬了牙，知道此時形勢比人強，又是一個公主，身份在那壓著，自己雖不怕她，可尊卑她還是要遵守的。是以，即便左臉還火辣辣的疼，嘴角也嘗到了一絲血腥味，她還是立即擺正了身子，畢恭畢敬的行著禮。
心中清楚，鳳凰城裏關於她和九郎的傳言，讓這位公主心中不舒服，今日這場賞花宴，根本就是個鴻門宴，恐怕自己今日註定要吃虧了！
“呀——公主你瞧，這都深秋了，那朵胭脂濃上面居然停了一只彩蝶！”司馬玉兒身旁的侍女突然高聲叫起來，帶著一絲驚奇。
“哪兒呢，哪兒呢？”還未等司馬玉兒有所反應，謝婉瑩首先叫起來，然後笑著對司馬玉兒說道，“公主，我可是很久沒有看到蝴蝶了，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，我們過去瞧瞧好不好？”
司馬玉兒撲哧一笑，“你瞧你這樣都比我長了一歲，居然還跟小孩子似的。罷罷罷，且成全了你吧。我們過去瞧瞧。”
“好啊，好啊。”謝婉瑩拍手稱快，另外小姑子立即點頭附和。
以司馬玉兒為首的少女們立即沿著侍女值得方向而去。
而，鄭若還是矮身行著禮，自始自終，司馬玉兒都沒有讓她起身。仿佛這菊園中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來過。
一炷香，一盞茶，半個時辰，一個時辰……
鄭若的身子已經在瑟瑟發抖，再也堅持不住，忽然雙眼一黑，倒在了地上。
一位侍女走近司馬玉兒身旁小聲的說了幾句，原本和小姑子們說笑的司馬玉兒，眉眼彎彎，對她點了點頭，又轉過頭去指點著院子裏那一朵飛天和她們討論著。
鄭茹悄悄的回過頭去，正看見兩個壯實的仆婦將鄭若擡了起來往後走去，她的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來。
各位少女在王府游玩的十分盡興，司馬玉兒還以女主人的身份留她們用了飯。走之前，更是每人都有了一分回禮，每人一支金簪，樣式精美無比，一看就是皇家禦用的。令每一位到宴的小姑子們笑開了眼，謝婉瑩心中雖然有些討厭這位搶奪了她風頭的公主，卻絲毫不影響成為她的閨中密友。分別時，兩人還約定了明日去謝府玩耍。
直到最後一位小姑子離開，鄭若除了在花園裏露過一次臉，再也沒有在宴席上出現過。雖然有人發現這個情況，卻沒有人傻得當面問公主鄭若去了哪裏。全都當沒有看見鄭若這個人，同時也在心中有了一絲戒慎。明白這位公主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天真可愛，比起謝婉瑩來，不僅容貌上勝了她一籌，心計更是深了不少，尤其是心眼那是比針眼兒還小。
等人全部走完，司馬玉兒往後一靠，舒服的歪在大軟枕上，懶懶的問道：“怎麽樣了？”
有侍女上前一步，低頭回道：“稟公主，都辦妥了！”
“嗯。”司馬玉兒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公主……”侍女猶豫的說道，“九郎回來，會不會心中不喜公主處置了鄭若？”
司馬玉兒手中正端著茶，猛地朝侍女身上砸去！
“混賬！我堂堂一國公主，難道處置一個冒犯本宮的賤民都不可嗎？”
茶水鋪了侍女一臉，她卻不敢擡起一宿了來擦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磕著頭求饒，“公主息怒，公主息怒！”
“哼！”
司馬玉兒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會。心中卻不由的惴惴起來，九哥哥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兒，更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。今日，自己不僅摘了他最喜歡的菊花，更是處置了鄭若，他真的就不會怪罪嗎？
轉念又一想，菊園裏花那麽多，少了一朵根本就看不出來。至於那個賤民鄭若，自己處置的隱秘，想必也不會發現。就算發現了又如何？自己是公主，那位不過是出身低的庶民之女，難道自己高貴的出身還不能處置她嗎？
這麽一想，她心中又安定了不少。
若不是知道九哥哥要離開鳳凰城三天，自己又怎麽有機會處理那個賤婢呢？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知好歹，居然妄想染指九哥哥。下輩子若是投胎，眼睛還是放亮些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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